第六百二十二章换人名单风波
继李抱⽟后，长安方面又传来王晋和几位老臣逝世的消息。这些老臣一直未屈服朱，深得朝廷上下敬仰。一连好几个老臣的死，给朝堂百官蒙上一层伤感。
何浩然占领潞州的消息传来后，李适终于能缓和过来，本来想继续学他⽗皇⺟后那样，坚持搞养生之道。没坚持到两天，一场极不谐和的声讨，让他连养生也放弃了。
他和平时一样，未到上班时间就来到大殿。一番政事说完，卢杞叹声说：
“不少老臣都眼巴巴等着我们收复帝都，已经两年了，一些老臣等不得先走一步。也不知我们能不能等到收复的那天。”
李适心里虽不慡，卢杞说的也不是假话，并未出声责怪。杨炎站起来，说出一番很轻松的话：
“想来今年一定能收复长安，如今洛
郡王应该到了东都，与东都四万多兵马会合，他手里的兵马已达到六万多。众观洛郡王的带兵史，也只有在石州才带过如此多的兵马，那次只是小试牛刀。现在这六万多兵马，可谓兵精将广，皇上可下令他加紧攻破潼关，再全力收复长安。”李适没有接话，李适并不傻，看似何浩然以前全是以寡胜多，越打难度越大。无论本国还是敌人都在学他，都在防他。对战的人几乎不会正面
锋，全躲在城中。现在除非是傻瓜才会被他骗开城门，只能硬攻。六万多人看似不少，如果硬拼，打完七万多守军的潼关，估计他再难有计策收复长安。
李适军事上虽不怎么样，也知道尽量不能去瞎指挥。何况李抱⽟在给他的临终奏拆中说过，何浩然打仗，千万不可让任何人⼲预。
两个宰相讨了个没趣，没过一会，大家都在等的人终于回来。
“蔡大人，此行如何？朱有没有答应
换俘虏。”进来的是蔡襄和两个去长安打酱油的员官，没等他们复旨，大家一窝蜂将他们围住。
“答应了，”蔡襄带着笑脸推开前面挡路的员官，朝站起来的李适跪下：
“皇上，臣三人回来复旨，反贼朱已经答应换俘。”
君臣都松了口气，卢杞惊喜说：
“答应得很是时候，我们还怕晚了，影响到洛
郡王攻击长安的计划。皇上，可吩咐檀州将那些俘虏送到西⽔府去。”好一会没能说上话的李适，刚挥了挥手，话就被和蔡襄一起的员官接过去：
“檀州那边的俘虏已经送去洛
了。”不少员官还在发呆，新当上奉议郞的王叔文解释：
“定是洛
郡王联系到蔡大人，让他与朱定在洛那边换人质。洛郡王一直在关心长安的人质，定是想将其负责到底。”王叔文非常感
何浩然，他原本被朝廷除名，带着何浩然的写来拜见李适。何浩然推荐的人，李适没舍得将对方踢去外面历验，从正七品县令升到从六品的奉议郞。他因是科考的榜眼，就连杨炎也没说半句多话。蔡襄认识王叔文，颇为赞许说：
“王大人猜得不错，洛
郡王派的人在长安联系到我，将换地点定在潼关。”卢杞难得感谢何浩然：“洛
郡王恩义，他定在潼关，莫非又想来一次双头岭之战？”大家见蔡襄也答不出来，一时没人敢
猜。杨炎问蔡襄：“蔡大人，定在潼关对朱有利。我还有些不太明⽩，我们定的那些名单，按道理来说对他们并没好处。特别是换李怀光一家人，朱怎么会答应换？莫非他们在潼关有什么奷计？”
杨炎的问话关系到不少员官家人的安危，大家都没接话，盯得蔡襄脸⾊变⽩也没回话。一个中年文官想到不好的事，急声问：
“蔡大人你倒是回话啊！是不是那些名单有什么变动？”
蔡襄不敢面对这些员官，转⾝对没有亲人当人质的李适说：
“皇上，杨相说得不错，那些名单对朱不利，他不可能完全答应。臣以为反贼对李怀光有企图，连用他亲弟弟一家也不换，只答应用襄王一家来换。这是这次换人质的名单，请皇上过目。”
李适有些失望，他很想换回李怀光一家人。但也有失败的准备，知道朱对李怀光有企图，对方很难答应。能将襄王一家换回，他再有什么想法，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说出。
大家眼巴巴看着一个太监将名单呈给李适，看不到名单上的內容，只能看李适的脸⾊。发现李适的脸⾊很不好，卢杞的脸⾊也变了：
“皇上看完没有？换的都有些什么人。”
“众爱卿看吧！”李适没有说好坏。他除了关心李怀光一家，另外换谁都没意见，正如蔡襄所想，反正他没亲人在反贼手中。
卢杞接过名单，旁边围了七个大臣。除二个大臣一脸欣喜，包括卢杞在內的六个大臣指着蔡襄：
“这就是你完成的任务，我的家人为何不在其中？”
“皇上，我要弹劾蔡襄。他以权谋私，将他的家人登上换人之列，将我们的家人剔除。”
原本谐和的朝堂再次被点炸，这世上难找出不自私之人。在卫州理名单之前，大家就经过一番
烈的争吵。最后大多数⾼官战胜级别低的员官，他们也不管公不公平，将自己的家人登上去，让人到今天还在骂。名单中的大臣家属很少，现在朝廷缺少人才，没在意蔡襄以前的过错，已经是正三品大员。他可能是怕大家一眼看到，将他家人的名单抄在中间。对于这些与文字打了辈子
道的大臣来说，他将家人的名单写在任何地方也难以蔵⾝。名单很快被武将抢去，文武员官中，有小半在指着鼻子大骂蔡襄，一半的家人没在长安，还有小半的家人得到释放。这一部分得到释放的人虽感谢蔡襄，却不敢出声相助。骂了半天声音小了些，一个事不关己的中年员官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：
“大家也别怪蔡大人了，我们理的名单对朱不利，想来这份名单应该是朱那方理的，蔡大人是不是？”
蔡襄被骂得没敢还嘴，朱可能怕他不答应，将他的家人登在上面。能换回自己家人，就算被这些人打一顿他也愿意。朝摸着额头的李适跪下：
“皇上，此名单绝非臣所理的。要是臣有这个权力，绝对愿意将所有我大唐被囚噤的人都理在上面。臣在长安与反贼几番周旋，说破嘴对方也不答应我们理的。给这份名单时臣不敢作主，在回客栈的路上，碰到洛
郡王派去的人，才答应朱名单的要求。”大家不好将矛头指向何浩然，能换回这么多人，还是人家千里迢迢去幽州抓的人质。最不怕得罪何浩然的杨炎质问蔡襄：
“洛
郡王是什么意思，他怎么给你说的？”蔡襄看了眼大殿上的众员官，想了想还是没敢保密：
“洛
郡王说，无论换谁都是我大唐的人。只要是我大唐的人，他以后都会救出来，不过是早迟而已。他说目前在朱手中的有一千多人，我们换的这些，基本上得一半。先将一部分人换出来，剩下的八百多人相救时会轻松很多。”杨炎还准备问何浩然用什么办法救，李适将他打住：
“朕相信浩然一定能救出剩下的人，大家为此事争吵，要是传出去非闹出笑话不可。朕觉得这次换回的人很公平，多数是那些在长安的员官。大家好好想想，那些员官到现在都没投靠反贼，难道我们不该先将他们救出来？”
总算让大家闭嘴了，这些人大半不是因李适的话而大受感触。李适说得很对，这次换回的人多数是不投降朱的员官和家人。那些员官在朱手中很⿇烦，杀之怕人说，不杀⽩养也无用。无论如何，他们都是忠臣，谁敢说不该先将他们救出来，那官途也就到头了。
蔡襄见大家都只在心里骂他，一⾝轻松，对李适说：
“皇上，如今李怀光的家人没被救出来，还得小心那边才是。”
“不是朕不救，朕连那些皇叔都不换，只换他的家人。他若有良心，要怪就怪朱。”
李适实在没办法了，他嘴上说得利害，要将李怀光当成反贼之类的。目前一个多余的兵没有，他想讨伐也不可能。本想用朱辉换回李怀光的家人，可惜朱不是傻瓜。
“传朕旨意，封李怀光为朔国公。既然他暂时不想离开朔方，就让他呆在那里，替朝廷守好国门。让他不要有什么想法，他的家人，我们一定会救出来的。”
没办法的李适只得用上怀柔政策，可惜此时的李怀光，已经有些⾝不由己了。 Ｍ.aｍＦxｓ.ｃＣ